▲汝州疾控中心这场清退风波引起了全网关注。（视觉中国 /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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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招聘很高兴，（转正）机会来了。”樊女士原本就是汝州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但不是正式在编人员。更加令樊女士不解的是，不仅考编结果不作数，非在编人员也要清退。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双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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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方周末记者 李在磊
南方周末实习生 李心月
责任编辑｜何海宁
近日，河南省汝州市疾控中心清退公开招聘的41名事业编制人员一事，引发外界关注，登上热搜。
2024年8月17日，汝州市卫健委通报称，该中心存在招聘方案未经上级主管部门批准、违规设置限制性、指定性报考资格条件等问题，招聘方案无效，结果予以作废。
“不认可通报的内容。”一位参加招考的考生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从发布招考信息到录取公示，中间持续了一年多时间，如果流程有问题，应该早已识破，“即便有问题，也不应该由我们考生承担责任”。
她补充说，结果作废的信息，此前只是以口头形式通知个人，并不具备效力，而且也没有收到任何补偿。
8月20日，南方周末记者致电汝州市卫健委，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称并不了解具体情况，会将问题记录并向上级汇报。随后，南方周末记者又致电汝州市疾控中心，电话未能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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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非在编人员也被清退
2022年8月末，汝州人才交流中心网站、汝州电视台等发布了《汝州市2022年公开招聘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员公告》，称经市政府研究，决定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员50名。
本次招聘要求提到了两个“放宽”：要求1987年1月1日以后出生，年龄在35岁以下，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参与汝州市疫情防控一线且具有五年以上县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工作经验的人员年龄可放宽至40岁；要求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所学专业与拟招聘岗位专业相同或相近，参与汝州市疫情防控一线且具有五年以上县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工作经验的人员专业可适当放宽。
“看到招聘很高兴，（转正）机会来了。”樊女士是参加招聘的其中一位考生，她原本就是汝州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负责预防方面工作，已经在此单位工作了十来年，但不是正式在编人员，每个月收入不到两千元。看到本单位的考编机会，便毫不犹豫报名。
这位考生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当时因为疫情关系，考试被推迟，一直到2023年2月才参加考试，并于2024年2月公示后正式入职。她说，公示后，又有十几个新同事到岗，交流后发现，这是考编进来的考生，“她们是社会考生，我们是非在编考生”。
能够考编上岸，原本很高兴，但是到了6月中旬她接到通知，考编结果作废。
更加令樊女士不解的是，不仅考编结果不作数，非在编人员也要清退。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双重打击。
上述招聘公告显示，公开招聘人员均为财政全额预算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拟聘结果公示无异议后，由招聘单位填写《汝州市事业单位公开招聘工作人员备案表》，经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编制部门审核备案，办理相关手续。初次就业的聘用人员试用期为12个月，其他聘用人员试用期为3个月。公告还附上了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咨询电话。
2024年2月1日，汝州市疾控中心发布了《汝州市2022年公开招聘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员第一批拟聘用人员名单公示》，此份名单中拟录用41人。
“笔试之后是面试，面试之后是体检、政审。”另外一位王姓考生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所有的环节都很正规，自己也为备考付出很多努力。她对考试成绩作废的口头通知无法接受。
“2024年2月份，发了聘用名单，到2024年的6月中旬，就通知说考试不算了，让签离职。”她说，接到通知，要在7月1日之前，将人员全部清退完毕。
“外边考进来的，说是会跟原单位协商，哪来的回哪去，原单位考上的，也不让你干了。”她说，她只看到汝州市疾控中心发布的通报，但是没有人找过她们，也没有提出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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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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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作废”登上热搜，引起外界普遍关注，人民网为此刊发评论，四问汝州“41人考上事业编被集体清退”如何善后。
8月17日，汝州市卫健委通报称，2022年8月，汝州人才交流中心启动公开招聘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工作，后因疫情等原因，招聘工作暂时搁置。2024年2月1日至7日，汝州人才交流中心对拟聘用人员共41人进行公示期间，有关部门陆续收到举报，反映该招聘存在违规违纪问题。
随后，平顶山市纪委监委联合汝州市纪委监委对该问题进行调查。经核实，汝州疾控中心在公开招聘过程中，存在招聘方案未经上级主管部门批准、违规设置限制性指定性报考资格条件等问题，违反了人社部门关于事业单位公开招聘的有关规定，该次招聘方案无效，结果予以作废。相关责任单位、责任领导、责任人已经受到了严肃的党纪政务处分和组织处理。
针对通报情况，考生并不认可。上述樊女士说，她们参与的整个流程中，每个环节都很正规，责任和后果不应该由考生承担。“违规不违规，我们哪里知道？”她说。
她说，6月中旬，该中心领导将其叫到办公室谈话，口头通知了考试作废的消息，并且要求其签写“因个人原因自愿辞职”的报告。“我没有个人原因，我不签。”樊女士说，她不仅不认可考编结果作废的说辞，对被清退的结果也无法接受。
之后，她和其他同事仍然像往常一样继续到单位上班：“我得去上班，没有什么手续就辞退，我要是不去，担心因为旷工出问题。”不过，她们被禁止上岗。樊女士说，于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在会议室待着。后来，会议室也被上锁。
“疾控没几个人了，不知道正常工作怎么展开。”上述王女士说，汝州市疾控中心绝大部分为非在编人员，再加上此次十几个社会参考人员，一起被清退。她说，非在编人员没有得到补偿，而社会参考人员，入职后工作的三四个月，也没有发放薪水。
8月17日下午，汝州市卫生健康委发布情况通报后股票在线配资公司，她们也只是在网上看到了通报，没有人与其联系商谈善后事宜。“没人联系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她说。